「名作家羅琳(J. K. Rowling)與跨性別運動的世界大戰」講座花絮

香港性文化學會於2020年7月11日(星期六)晚上9:00-10:30透過Skype在網上舉行了《名作家羅琳(J. K. Rowling)與跨性別運動的世界大戰講座》,當晚有接近三十人參加。講員為關啟文博士(香港性文化學會主席;浸會大學宗教及哲學系教授)及陳婉珊女士(香港性文化學會研究主任)。

早前,世界知名的魔幻小說《哈利波特》作家羅琳(J.K Rowling)在推特(Twitter)作出對跨性別運動「不利」的言論,引發軒然大波。不單跨運支持者對她發動排山倒海的攻擊,甚至《哈利波特》的影星也紛紛與她割席。

到底事情的來龍去脈是怎樣的呢?

事件源起:羅琳為何捲入「恐跨」風波?

2020年6月6日,擁有近1500萬關注者的羅琳就著一篇網上文章的標題(Opinion: Creating a more equal post-COVID-19 world for people who menstruate)作出回應,寫了一條「推文」(tweet): 「『有月經的人』,我敢肯定有個詞語是用來代表這些人的。有人要來幫幫我嗎?Wumben? Wimpund?Woomud?(相對「woman」的假想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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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琳的言論的確有揶揄和諷刺的意思:「為什麼不直接以『women』來代替『people who menstruate』呢?」而當羅琳的言論一出,就惹來很大迴響和很多抨擊,被批評為「恐跨」(transphobia)。連有份主演《哈利波特》系列電影的演員都紛紛與羅琳割席。到了6月10日,羅琳於網上發表了長篇自白,列舉了她捲入跨性別爭議的五大原因,也提及她曾經歷家暴及嚴重性侵犯的經歷,因此體會到女性專用空間,對婦女來說是必要的。

羅琳於這次事件中如何被攻擊?

羅琳在「推特」被跨運支持者圍攻責難,又被同運人士「GLAAD」及跨運組織「美人魚」譴責。英國西薩塞克斯郡一間高中—威爾德社區學院,取消以羅琳的名字為其中一座校舍冠名,理由是羅琳的言論與學校的包容理念不相符。另外,《哈利波特》系列及延伸系列影片的演員都紛紛與羅琳割席。此外,羅琳的新書《The Ickabog》的出版社員工聲言要停止相關項目的工作。

拒絕接受「女性」身份是自我定義是「死罪」嗎?

到底,羅琳做了什麼,傷害了跨性別群體,以致她要遭受這些種種的打擊呢?她只是決意捍衛女性的權利,拒絕承認「女性」是自我定義的,並沒有侮辱跨性別群體。這樣,竟是「死罪」嗎?

值得注意的是,羅琳並非保守人士,過去她一直是同運的支持者。

「Cancel Culture」(封殺文化)/「Call-out Culture」(指控文化)

在羅琳的自白中,她提到當她挺身反對跨性別意識形態後,她多次經歷被「取消」(cancel)。這是一種新興的網絡文化現象,稱為「cancel culture」(封殺文化)或「call-out culture」(指控文化),屬於網絡羞辱(online shaming)。

「Cancel Culture」羅琳反對跨性別運動意識形態的五個理由:

  1. 跨運倡議擾亂男女兩性界線,影響所有人福祉。

  2. 關注教育及保護兒童

  3. 言論自由

  4. 向性別診所求助的青少女在過去十年大幅飊升,不容忽視。

  5. 羅琳是家暴、性侵倖存者,她認為私密空間對弱勢婦女是必須的。

「速發型性別焦躁」(Rapid-Onset Gender Dysphoria, ROGD)

過去十年,轉介到英國性別診所的青少女,上升了44倍。當中,同時出現自閉症的情況不成比例地高。同一時間,美國也出現類似的爆發潮。

美國研究員利曼特博士(Dr Lisa Littman)於2018年發表研究報告,透過訪問「跨孩子」的家長,利特曼博士試圖了解以青少女為主的爆發潮。她將這種突然在青春期聲稱自己是跨性別的情況,稱為「速發型性別焦躁」(Rapid-onset Gender Dysphoria, ROGD)。

羅琳留意到,過去廣泛的研究一致顯示,大約60%-90%的跨性別青少年,青春期後其性別焦躁感覺會自然消退,不再需要變性。但如果過早開始變性的治療程序,當他們的性別焦躁感覺自然消退時,身體或已承受不可逆轉的傷害,例如不育。

事實上,越來越多後悔變性的跨性別人士公開沒有經深思熟慮下走上變性路的慘痛經歷。羅琳表示,她並非全盤否定變性,但過去變性經過嚴謹和長期的診療程序,然而,這堵「防火牆」,今天已近乎被跨運活躍分子夷為平地了。

第二部分:從JK羅琳事件看「排除跨性別的基進女性主義者」(TERF)
(由關博士主講)

衝突:LGBT vs. Feminists

一些跨運人士認為根本不需要做變性手術,也不需要做醫療診斷,只要一位男性心裏認同自己是女性,即使他擁有男性的身軀,那麼他仍然是女性。

而與此同時,女性主義者認為,這個做法等於取消了女性的身份,將他們多年以來爭取保護女性權益的努力掏空了,因此她們表達反對。

什麼是「TERF」?

這些女性主義其實不是要去排斥跨性別人士,只是她們的思想會比較前衛。可是這些女性主義者的想法跟跨運人士不是完全一致,因此這些女性主義者就被標籤為「TERF」(Trans-exclusionary radical feminists)。

明顯地,「TERF」是眨義的,它是用來標籤膽敢反對跨運意識形態的女性主義者,把「異見」定性為「排斥」。

為何基進女權分子反對今日的跨性別運動?她們想表達什麼呢?

其實,她們提出的一個最重要的概念是「女性抹除」(Female Erasure)。

《女性抹除》(Female Erasure: What You Need To Know About Gender Politics’ War on Women, the Female Sex and Human Rights)一書由基進女權分子巴瑞特(Ruth Barrett)主編。此書以女性主義角度回應跨性別運動,收錄了不同背景人士的聲音,他們都經歷被消音、無視,甚至中傷,可是卻不為主流媒體所關注。部份撰稿人因為怕被攻擊,不敢以真名示人。

其實這些所謂的TERF,並沒有「排斥」跨性別人士,只是認為所有人的安全權利,不需要透過抹除生理性別來實現。而羅琳卻因為表達了跟跨性別運動意識形態不同的意見,就受到攻擊,甚至被「取消」。

抹除生理性別有何問題?

千百年來受壓迫的女性,是生物學意義的女性,而並非自我認同為「女性」的生理男性。如果認為生物學上的性別是無關重要的,就等於無視女性千百年來被壓迫、強迫、男性統治、性暴力、個人困苦,以及社會和經濟不公平的歷史。透過改變基於性別的保護法律,達至女性抹除。

我們正處於一個焚燒女巫的新時代

跨運人士跟媒體一起壓制任何與他們的目標抵觸的信息,打壓異見批評。一些撰稿人已從大學的教席被解僱;有些已經被列入黑名單;有些則受到人身傷害、強姦,甚至死亡的威脅,全都是因為他們質疑或挑戰文化建構性別這概念應取代生理性別的思想。而另一些人,當他們準備表達應有的常識,即婦女應有權在淋浴、浸浴、睡眠時,無需與男性共處一室,他們在大學的演講被取消。羅琳就是最近被焚燒的「女巫」。

反思及看清跨性別運動的策略

策略一:重新定義字眼

羅琳說:「實話實說不是仇恨(it isn’t hate to speak the truth)。」她這樣說正是因為跨運人士常常重新定義字眼。什麼是仇恨呢?關博士認為,仇恨(Hate)原本是指憎恨,這應包含希望傷害別人的強烈欲望。但是,今日只要你不同意他們的主張,就會被說成是 “hate”。

關博士認為,所謂「恐跨症(transphobia)」也是類似的標籤,異議人士只是表達跟他們不同的意見,而可能一點也不「恐懼」跨性別人士。因此,他們根本是重新定義,甚至是扭曲了「恐懼」的意思。在這次事件中,羅琳也只是表達跟他們不一樣的意見,就被說成是「恐跨」。而很可悲的是,很多時候主流媒體都支持他們,社交媒體又是他們的巨大勢力來源,所以這策略相當奏效。

策略二:雙重標準,以寬容之名對批評者不寬容

跨性別運動的原意是鼓勵社會要寬容接納跨性別人士。可是,這種寬容,卻不能寛容異見人士的聲音。跨性別人士有要求別人接納他們的自由,異見人士卻沒有一點點表達異見的自由。

其實,羅琳本身並非保守派人士,但在今次事件中已受這樣的對待,跨運的不寛容可見一班。在這樣的情況下,別人沒有「說不同意」的權利,甚至連「不說同意」的權利也沒有,一定要贊成。若果有人不同意,表達不同的意見,他們就會 “cancel”異見人士。事實上,現時已有不少人關注這種cancel culture。

可笑的香港報道

就著羅琳這次的事件,《星島日報》於2020年7月7日的近聞標題是:「羅琳再涉歧視性小眾指要轉化同性戀」,關博士認為,這報道不單完全看不明白羅琳的觀點,且加上完全相反的詮釋,也反映記者根本是盲目跟風,自己根本沒有獨立思考過事件。關博士指出,人們只懂使用政治正確的口號,是非常可悲的。

我們可以如何回應跨運?

關博士認為,我可以繼續有理有節地反對《性別承認制度》,就著跨性別運動的發展,和對其意識形態的分析/批判,要進行普及的教育。我們也可以定期向政府和平機會發表意見。

我們已把當日講座片段放了在本會Youtube頻道,歡迎大家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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