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欣(項目幹事)
金錢、性愛、權力,張濤辰(Chang Tou Chen)似乎擁有一切,但他的內心仍是十分空虛。在銀行界工作了二十年的濤辰居住在新加坡,於2015年從高薪厚職中退下來,現時在新加坡的神學院及教會裡工作。為何有這麼大的轉變? 原來與他的信仰,尤其是與他的同性戀故事有關。
#發現自己喜歡同性,不知所措
與不少同性戀者的經歷一樣,濤辰無緣無故、忽然有一天就發現自己喜歡同性:「我有一個愉快的童年,我沒有經歷任何身體虐待或性侵犯。在七歲時,我發現自己受男性所吸引。在十三歲時,我看到一張沒有穿上身衣服的男性的圖片時… 我第一次發現,我被同性挑起了性慾。」
發現了自己喜歡同性,可以怎樣做?這名身處於八十年代、東南亞地區的13歲的小男孩完全不知所措:「我知道那是不正常的,我想在教會裡找幫助,但我感到太羞恥了。我不想成為社會中的異類(social outcast)。我與女性拍拖,以為會有幫助,但完全沒有幫助。」
#墮進情慾的深淵
在欠缺適當的支援和引導下,濤辰順著自己的情慾而行,一步一步墮進情慾的深淵:「我對男性愈來愈感到好奇,所以我開始買同性戀雜誌、同性戀色情影片,並在觀看時自慰,但我想要更多歡愉。所以在我二十多歲時,我有許多個晚上的留連在同志酒吧及同志桑拿房。我們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用知道,看一眼,摸一下,很短暫的交流,就可以發生性行為了。」自小在教會長大的濤辰,在二十多歲時就離開了教會,直到五十多歲才重返教會。「這種性生活,我過了三十年。我內心極度空虛。」
濤辰形容,走進放縱情慾世界的自己,就像小孩子在糖果屋裡放任地吃糖果一樣:「我就像進到糖果屋的孩子一樣。有時候,每天一次是不夠的,我曾一天內與三或四名男性發生性行為。裡面完全沒有快樂,那裡只有對性歡愉的渴求。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我愈來愈討厭自己,因為我知道我的慾望與沉溺。對任何正常的人來說都是不健康的。那是個黑洞,一個空虛的黑洞,性並不能滿足。我進行愈多的性行為,這空虛感就愈大。」
#轉捩點:朋友邀請上教會
活在無底黑洞中的濤辰,受到朋友的邀請上教會:「2014年有一天,我有一位朋友說他要到教會去。我告訴他,我很污穢,我沒有資格去教會。但朋友說我的想法是錯的,他說我在神面前是『義』的(righteous,即被看為無罪的)。」
濤辰對朋友說:「不合理啊,我在神面前怎會是『義』的呢?你看我過去一切所做的。」但朋友說不是這樣的。「他(朋友)的牧師告訴他,我們在神面前是『義』的,我覺得這個牧師很奇怪,怎可能說我們是『義』的呢?於是我跟隨他到教會去。」基督徒朋友一個友善的邀請和接納,是他改變的起點。
又到教會,又到同志桑拿室
在教會聽道,濤辰發現他生命的空洞,需要的不是性愛,而是神的話。於是他每周都上教會,想聽更多神的話,但那時,他仍未放棄他的性生活。每次教會聚會後,他便跑到同志桑拿室裡找性伴侶去。這種生活持續了一年。
一年後,他在教會講道中聽到浪子的比喻,令他大受感動。
#「兒子,回家吧!」
在教會,牧師在講道中講到浪子的比喻,牧師說:「浪子還在遠處時,他的父親在遠處就看見他。所以他的父親其實是在很留心兒子何時回來的。他跑向那浪子,而不是兒子跑向父親,而是父親跑向兒子。」
牧師說:「你有沒有留意到,那名兒子的衣服其實是很骯髒的?他剛剛從餵豬的農場回來,然而父親仍跑向他;然而父親仍親吻他;然而父親仍將最好的長袍給他穿上。」
這時,濤辰聽見神對他說:「兒子,回家吧!」他深受感動,於是由那刻起,他開始與神同行。濤辰感到必須先明白神的心意,便問牧師:「神喜悅這事(同性戀行為)嗎?」
同性戀是罪嗎?不少人想迴避這個問題,因為怕傷害了同性戀者,但濤辰很感激牧者的誠實:「我感謝神,我可以有像我牧師那樣的好牧者,告訴我聖經的真理。他告訴我,神不喜悅這事(同性戀行為)。自此,我努力脫離同性戀的捆綁。」
#愛慕神的話,但同時經歷靈肉交戰
三十多年來生命的空洞,濤辰發現原來他需要的是聖經:「我讀聖經,終於能滿足生命中的空虛。加拉太書第五章16 就像在對我說話『我說,你們當順著聖靈而行,就不放縱肉體的情慾了。』我開始明白,對同性的慾望是來自我肉體的情慾,而且我是受著肉體的情慾所捆綁著的。我開始明白,由神所生的靈會渴望上帝。」
神在濤辰身上的工作,並非一刻間神奇的魔法,而是長期作戰之旅:「但肉體和聖靈之間有衝突、交戰,神幫助我克服每晚要到同志桑拿室與人性交的渴望,但這不代表我已完全克服對同性戀的誘惑。在一些晚上,肉體的情慾很強烈,我屈服了,自慰了。我對自己很失望,很沮喪。兩年過去,我仍然沒有獲得勝利。我曾扔掉所有同性戀色情影片,以及所有提醒我往事的東西。但我仍然掙扎,按進了同一個同性戀色情網站,重新啟動了我先前取消了的訂閱,尋找新一堆垃圾內容觀看。」
軟弱的人,總要緊緊抓著上帝:「我問神:『為什麼?』神向我啟示雅各書第三章『 3我們若把嚼環放在馬嘴裏使牠們馴服,就能控制牠們的全身。4再看船隻,雖然甚大,又被強風猛吹,只用小小的舵就隨著掌舵的意思轉動。』神告訴我,對一些人來說,離開同性戀行為就像馬的經歷,要轉動一匹馬,很容易,很快就轉了。但要轉動一艘船,雖然它在轉,但那是不明顯的,要慢慢來。神告訴我,我的旅程是一艘巨船的經歷。只要我繼續信靠神的話,就是我已被拯救脫離黑暗的權勢,我的船是會轉動的,總有一天,我的船可以完全轉過來。所以我繼續信,信靠神的話,就是我是被救贖脫離黑暗的權勢的。即使我仍然有掙扎,又會再次墮進罪惡中。」
#重新立志
神的話繼續成為濤辰的幫助:「神向我啟示民數記第三十三章,祂對以色列民說:『倘若你們不把那地的居民從你們面前趕出去,那留下的居民就必成為你們眼中的刺,肋下的荊棘,也必在你們所住的地上擾亂你們。』如果我不除掉『最後的居民』,就是為這同性戀留下餘地,這將會成為我眼中的刺,我餘生肋下的荊棘。」
濤辰大膽地向上帝求:「當我明白了,當晚是2018年6月6日,我向神說:『我不想再這樣的,我想將它完全拔掉。』當我這樣向神說,神的力量向我湧來、神的恩典向我湧來。自那刻起,我知道我已完全、徹底地、永恆地被釋放,不受同性戀所轄制。我發現從同性戀捆綁中得自由,並不是對慾望的壓抑,也不是沒有了慾望,卻是勝利,能克服那慾望。因此,現在我雖然或會受到同性的試探,但就如我們所有人一樣,偶爾會受腦海中隨機的想法所試探。我會驅走那些想法,我不再受那些試探所轄制,我不再對這些試探感到無能為力。
值得留意的是,濤辰所經歷的,不是神完全挪走了他的同性性吸引,而是賜給他能克服同性慾望的能力,以及戰勝試探的能力。
#回頭以後,堅固你的弟兄
2015年,濤辰毅然放下自己的銀行專業,翌年進到神學院學習。2018年起在神學院擔任聖經教師,更到馬來西亞及印度等地作分享和教導。除了在神學院及教會的服侍,濤辰在「真愛是」(TrueLove.Is) 事工裡事奉,讓人了解更多LGBT的故事。
濤辰希望能幫助那些與他有相似經歷的人:「朋友們,如果你正在罪中掙扎,你可能未看見隧道盡頭的𥌓光,但不要放棄。我在那裡,與你一起。我在那裡過了兩年半。但神的話是真的,即使你看不見,請相信神的話。耶穌拯救我們脫離黑暗的權勢,正如神藉著祂的能力、祂的靈、祂的恩典拯救我,祂也會拯救你,離開同性戀的捆綁。」
#或獨身,或與異性交往,總要跟隨主的帶領
這兩年來,濤辰與一名女士交往,但他要強調,不要將與異性拍拖或結婚視為「終極目標」。「出路不是與女人拍拖,然後一切都好,而是要跟隨神的帶領。我這樣做是因為我感覺到是神引導我走進這段關係。」雖然濤辰仍會感受到同性性吸引,但他不會再實踐同性戀行為了。
參考:
Come Home: Chang Tou Chen’s Story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C65jqgV7xs
Coming out to come Home this Christmas
https://saltandlight.sg/profiles/coming-out-to-come-home-this-christm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