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左翼的三一教條:喬丹‧彼得森(Jordan Peterson)訴說《D.I.E.教條》如何摧毀教育和商業世界

招雋寧(特約研究員)

多元、包容和平等正蠶蝕教育和商業世界。著名加拿大多倫多大學心理學教授Jordan Peterson(喬丹‧彼得森)細說他的觀察。

未滿六十歲的Peterson剛宣布辭任大學的終身教席,成為榮休教授。他認為自己辭職可以在網絡觸及更多人,只是他辭職也是因為學術界「Diversity, Inclusivity & Equity」的文化。Peterson諷刺它們是D.I.E.,亦即是「死教條」。

D.I.E.教條怎樣影響他?不,不只是他。Peterson那些即使有亮麗學科成就的「白人異性戀男學生」,現在想擠身入研究行列的機會變得微乎其微,原因就是D.I.E.教條。這種教條已存在多年,過去一直都算是合理,不令所謂「小眾」被制度所歧視。但是他的學生現在於D.I.E.教條下,仕途前景堪虞。此外,Peterson 因經常質疑左翼而成為不受歡迎的教授,令他的畢業生同樣不被接納。

這是第一個令他辭任終生教席的原因。

在美加,D.I.E.教條的文化入骨入血。

Peterson揭示,學術界為了展現多元不歧視,30年來讓大量不合資格的黑人、原住民和有色人種入學入行。這做法放棄了客觀測試準則,但一眾大學已完全妥協。他認為情況已難以逆轉。

他的教師同事會為了研究資金屈服於D.I.E.教條下,並接受人事部那囂張、低質和漫不經心的「反偏見教育」。Peterson明言這些短期又表面的培訓,根本不能培養人的內在隱藏態度。即使有人在待人接物上有內在隱藏偏見,所構成的影響在科學上可說是微不足道。

Peterson解釋有心理學家發明了「內隱聯想測試」(IAT),測試人會否不自覺地歧視黑人,亦即所謂「內在隱藏」的偏見。IAT向來受左翼吹捧。但三位原作者中的Anthony Greenwald 和Brian Nosek已公開交代這測試無效及不可靠。只有第三原作者Mahzarin Banaji堅持工具有效,儘管她是那種相信保守思想的人是精神病的左翼份子。

讓我們陷於D.I.E.教條的泥濘中,Peterson歸咎始作俑者是Mahzarin Banaji。她借自己哈佛大學的頭銜,廣推和濫用IAT這殘缺的心理學工具。

只是當D.I.E.教條成為大學收生準測,及攙雜在其他取錄的客觀準則之中,只會削弱學生應付社會科學和醫學的能力。

Peterson分析,加拿大臨床心理的研究生取錄委員會計劃拒絕不符「社會公義」認證的臨床心理學課程當地又因為政治正確,立法取締所謂更正治療,即使那是基於信任、私人和具備知情和共識的。同樣的進程亦發生在醫學界和法律界的專業領域內。

當你明白,專業人士有多害怕他們的專業學院,你就知道這問題對世界有多不利。

制度使人質疑任何一個獲取學位的年青人的真正能力。D.I.E.教條沒有帶來和平和寬容,反而破壞它們。

若你認為Peterson是誇大或過敏,不如再看看那號稱最能展現自由價值的荷李活影視業的例子。

他引述了業界人士在媒體上的投稿,稱每年頒發奧斯卡獎的美國電影藝術與科學學會在2020年推出了5年計劃,要為組織推動多元,展現新包容的標準。儘管一眾編劇、導演和製作商都是自由派人士,新教條D.I.E.為他們業界帶來的是一片恐懼,並沉思怎樣在這種改革中生存下來。他們的經歷是,對著每個中介人或電影內容負責人,他們的第一句話都是問及作品當中有否黑人、原住民或有色人種。

CBS 同樣在2021年規定作者群中要有四成是黑人、原住民和有色人種,到2022年需要達至五成。

在這種巨變下,若果你不是採取鴕鳥政策,就可能已身陷囹圄,有口難言。因為我們正處於一個種族、族裔、「性別」或性喜好作為人的基本特徵,用以定義社會上任何一人。這些特徵至今亦擴展到學業、研究和就業。

這是左翼喜歡的世界。

這是集體精神病。

Jordan Peterson指出,這種左翼瘋狂情況,連一向左翼的《紐約時報》在八月的一篇文章上都大字質疑:到底「職場多元項目」會否弊多益少?Peterson當然同意是弊多益少。他戲虐,現在除了所謂「冒犯」等問題,已沒有其他原因可以要求員工進一步接受培訓。

商業機構還要為了符合D.I.E.教條的道德責任,爭取「環境、社會和管治」得分。別少看這分數,因為它直接影響企業的財政。Peterson認為這種做法直逼中國的社會信用制度。一眾企業頭子都不得不問「搞咩」。

難道你看不出D.I.E.教條的反智,是來自侵蝕自由的政治議程嗎?不止大學界,專業學院、荷李活、商業亦深受影響。

激進左翼的三位一體──多元、包容和公平──正摧毀我們。

當你在任何時事上感受到困擾,別忘記審視是否D.I.E.教條的遺禍。

Peterson在文章最後引用了一段俄羅斯總理普京近來的演辭。

令讀者意料之外的是,普京看到西方社會的「進步改革」時,就像看到昔日俄國的道路。他們早於俄國的布爾什維克時代,進行過這種「摧毀舊時代」的社會實驗,並在今天已幸運地脫離了(希望真的脫離了…)。

普京認為,今天西方爭取平等和對抗歧視,變成激進的荒謬教條,就連莎士比亞文學都被學校視為倒退。在荷李活,製作商被指定要有多少種膚色和性別的人參與。普京直言,這比蘇聯共產國際的中央宣傳部更惡劣。

當連極權世界的頭目都在驚嘆西方的「進步」時,你又有甚麼感覺呢?

「今天還在跟隨著D.I.E.信條之人,命運在你們的手上。」

Peterson挑戰那些CEO,讓人事部成為真正處理人事的部門,別再為D.I.E.信條付上人力資源,阻止他們干擾員工的精神健康和真正培訓。事實上資本家不需要貪婪政治的道德光環,「應該以自己作為萬惡資本家為傲」。

音樂家、藝術家和作家不再審查自己的直覺,停止讓卓越和神聖的藝術才華屈服於意識型態的宣傳部之下。

He who sows the wind will reap the whirlwind. And the wind is rising.
「那些人所種的是風,所收的就是暴風。這風正吹來。」

參考:

Jordan Peterson: Why I am no longer a tenured professor at the University of Toronto

https://nationalpost.com/opinion/jordan-peterson-why-i-am-no-longer-a-tenured-professor-at-the-university-of-toronto

 

作者:招雋寧 (香港性文化學會特約研究員)
本科修讀社會政策。致力研究家庭﹑性別及身體的課題。招先生為本會疏理和發掘新近的性文化知識,協助策展具學術基礎的性教育,使本會受眾獲得紮實及適時的知識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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