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欣（香港性文化學會項目幹事）

倫敦西北部資深教育工作者凱瑟琳·比爾巴爾辛格校長 (Katharine Birbalsingh)，於今年五月一場研討會中，提到英國的學校裡正在發生怪異事件——有學生不認為自己是人類，自認為是不同的動物，其中以貓為最普遍的。隨後，比爾巴校長繼續接受媒體訪問，提到當她提出公開質疑時，竟然有家長反對，認為她不應該對自認是動物的孩子作出質疑。比爾巴校長認為當老師和家長都不敢質疑孩子的想法，或會錯失教導及醫治他們的時機。

事源網上一段錄音流出，13歲女孩質疑同學不應自認是貓，遭老師責備，引發爭議。教育署介入調查，英國東薩塞克斯一所學校為著不妥當的師生討論而向家長道歉，但否認有學生自認是貓。

#老師不敢質疑

被問到當遇上學生自認是貓，老師應怎樣做？比爾巴校長指出，老師們面對很大壓力，因為不知道學校的立場是什麼。即使是管理層也未必知道要怎樣做，因為英國教育署沒有提供清晰的指引。

比爾巴校長認為，成年人應肩負起教育孩子的責任，但他們已權威盡失。現時流行著感受大於真相的文化。只為顧及孩子的感受，竟不敢說出真相。

#孩子自認為是「人形毛孩」（Furries）

比爾巴校長問觀眾：「你們知不知道有些孩子自認為是「人形毛孩」（Furries）？」

「伊隆馬斯克（Elon Musk）是對的——你們都不知道學校的情況有多糟糕，你們忽視了學校在塑造我們社會文化方面所發揮的重要和關鍵的作用。」

「現在，在一些學校裡，有些孩子將動物尾巴和耳朵固定在自己的頭上和屁股上。」這不是奇裝異服而已，他們真的以為自己是貓。

真諷刺，只要說是「身份」，便自動伴隨許多著不容他人質疑「權利」：「孩子們不允許穿運動鞋去學校，但他們可以戴耳朵和尾巴，因為這是他們選擇的身份。」

「這就是他們的歸屬感。成年人的權威早已盡失。」

#13歲女孩被指責不應質疑同學自認是貓

引發比爾巴校長發表評論是因著英國東薩塞克斯的事件。事源網上一段錄音流出，黑麥學院（Rye College）13歲女孩質疑同學不應自認是貓，遭老師責備，引發爭議。兩名8年級（大約中二）的學生被罰留堂。教育署介入調查，學校為著不妥當的師生討論而向家長道歉，但否認有學生自認是貓。

錄音中除了提到學生自認為貓的問題，當中亦涉及跨性別的討論。

錄音部分內容如下：

老師：「你們真大膽，竟使他人不開心。」

女學生：「如果他們真的認為自己是貓或其他東西，他們顯然是有病的。神經病啊。」

老師：「你這樣是在質疑他人的身份。」

女學生：「我沒有質疑，我只是在談他們的性別」

老師：「你怎麼認為人只有兩種性別？」

女學生：「我只在說我的意見。如果我尊重他們的意見，我的意見可以受尊重嗎？」

老師：「這不只是意見。」

女學生：「只有男與女，沒有其他種類的性器官。」

老師：「性別與這些無關。性別與生來的性器官無關，你認為你的性別是什麼，就是什麼。我一早就說了。」

老師：「如果說生理性別，其實有三種生理性別，男、女和間性人。生理性別有三種，但心理性別有許多種。有跨性別、無性別，就是有人認為他沒有性別。」

女學生：「這只是意見，我們不同意。如果你有陰道，你就是女性，如果你有陰莖，你就是男性。」

老師：「不是所有人都是順性別的。如果你說順性別才是正常，就是心理性別與生理性別一致才是正常，這是很差勁（despicible）的說法。」

女學生：「只有小部分人這樣想（意指只有少數人與老師想法相同） 。」

老師：「那你認為為何世界有那麼多恐同的問題？」

女學生：「與恐同有什麼關係？我們在說跨性別。我們接納同性戀者。」

老師：「但這與性別有關呢。」

老師：「性別就是你自認為的身份，這不只是意見。」

女學生：「這只是意見呢。」

老師：「如果你們不高興，你們可以轉校……你們需要正當的教育，學習多元、包容及平等*。」

老師：「我已教過你們，你們可以做你們想做的身份，任何人認為自己是什麼都可以。」

女學生：「如果她們是女孩子，怎可能說自己是貓呢？」

老師：「他們正在寫聲明。你們也可以寫聲明。」

*關於西方的DIE（多元Diversity、包容Inclusive及平等Equality）教條，Jordan Peterson 曾作出評論，參考：

論左翼的三一教條：喬丹‧彼得森(Jordan Peterson)訴說《D.I.E.教條》如何摧毀教育和商業世界
https://blog.scs.org.hk/2022/02/04/論左翼的三一教條：喬丹‧彼得森jordan-peterson訴說《d-i-e-教/

女學生的母親向媒體表示：「我以我的女兒為榮。她總是能為她所相信的站起來發聲。她的想法其實與許多學生家長一致。」但當她發表意見時，竟遭老師禁聲及欺凌。

女學生問道：「如果我自認為是袋鼠，我是否就是袋鼠？」有些同學在課室裡爆笑，但那自認是貓的同學哭了。

女學生和她的朋友因而被罰留堂。

校方否認有學生自認是貓，但認為老師應歡迎學生表達不同意見，並作出適當的回應。

#這並非單一事件

「電報」（Telegraph）曾報導，在其他學校，竟有老師容許學生自認是馬、恐龍，甚至月亮。

在威爾士的一所公立中學，據說一名學生在老師提問時會發出「喵」聲，而不是用英語回答。

比爾巴校長認為，如果學生不認為自己是人類，自認為貓或其他動物，老師應作出教導以糾正，如有需要，應轉介到精神科醫生接受治療。

閱讀更多：
澳洲墨爾本中學生自認是貓 學校支持其選擇
https://blog.scs.org.hk/2023/02/17/澳洲墨爾本中學生自認是貓-學校支持其選擇/

參考：

“We’ve Lost Adult Authority” Headteacher Katharine Birbalsingh On Children Identifying As Cats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OkjgtSSjQk&t=117s

Parents of pupils who think they are cats ‘insist on their children’s identity being taken seriously’, says headteacher
https://www.lbc.co.uk/news/katharine-birbalsingh-parents-insist-children-cat-identity-respect/

‘I raised my daughter to stand up for what she believes in’: Mother of Year 8 pupil scolded by a teacher for questioning classmate’s claim she identifies as a cat says she is proud of her daughter amid ‘ridiculous’ gender row
https://www.dailymail.co.uk/news/article-12211691/EXCLUSIVE-Mother-Year-8-pupil-scolded-gender-proud-her.html#v-3158979199302324091

Children identifying as cats are wearing ‘tails and ears’ in class, warns Britain’s toughest headteacher as she cautions that teachers’ authority over their pupils is ‘long gone’ amid rise of the ‘furries’
https://www.dailymail.co.uk/news/article-12219913/Children-identifying-cats-wearing-ears-class-warns-Britains-toughest-headteacher.html

‘Child identifying as cat’ controversy: from TikTok video to media frenzy
https://www.theguardian.com/education/2023/jun/23/child-identifying-as-cat-controversy-from-a-tiktok-video-to-media-frenzy#:~:text=All%20this%2C%20despite%20the%20school,cat%20or%20any%20other%20animal%E2%80%9D.&text=The%20controversy%20began%20when%20a%20student%20secretly%20recorded%20the%20discussion,Rye%20college%20in%20East%20Sussex.

Schools let children identify as horses, dinosaurs… and a moon
https://www.telegraph.co.uk/news/2023/06/19/school-children-identifying-as-animals-furri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