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珊(研究主任)
美國維珍尼亞州(Virginia)一名小學體育老師反對校區的新跨性別政策,拒絕肯定學生的性別認同,認為這是謊言,甚至虐待兒童。校方安排該老師行政休假(administrative leave),禁止他參與學校活動及進入校園範圍,並揚言要解僱他。法庭卻頒下臨時禁制令,讓體育老師即時復職。
克羅斯(Byron Tanner Cross)是維珍尼亞州勞登縣(Loudoun County)的公立小學體育教師及足球教練。克羅斯在2021年5月25日舉行的,勞登縣學校委員會會議的公眾發言環節上,反對校區將實施的新跨性別學生政策——包括要求教職員以跨性別學生選擇的心理性別代名詞及名稱稱呼他們。網上有克羅斯的發言片段,長約50秒。克羅斯表示,他公開發表意見,是出於愛護跨性別學生。他提到剛播出的時事節目《60分鐘》(60 Minutes),該節目訪問了30多名後悔變性,並決定回復原生性別身份的年輕人,「他們覺得自己誤入歧途,因為缺乏阻力,或者在短短 3 個月內改變他們的身體是多麼容易。他們現在回復原生性別身份(de-transitioning)。」克羅斯說無意傷害任何人,但他認為學校的新跨性別政策會危害兒童,以及污衊上帝。他聲言不會肯定一個生理男生為女生(反之亦然),因為這樣做違反了他的信仰,「這是在騙孩子。這是虐待孩子。這是得罪我們的上帝。」
根據克羅斯的入稟狀,兩日後,克羅斯被任教的小學召見。最後被告知因為他的行為「對小學的運作產生破壞性影響」,他須要放行政休假接受調查。隨後的電郵證實了是克羅斯在學校委員會會議上的發言,令他受調查。電郵進一步聲稱,小學受到「重大干擾」,包括接到多次投訴,以及一些家長——基於克羅斯的言論,要求不要讓孩子接觸他。有關學校委員會會議的討論議題,是校區計劃推行一連串政策,讓跨性別學生依據心理認同選用代名詞、參與課外活動和運動項目等。
克羅斯在「捍衛自由聯盟」(Alliance Defending Freedom, ADF)的代表下,控告勞登縣公立學校(Loudoun County Public Schools, LCPS)侵犯他的言論自由和宗教自由。6月8日,勞登縣巡迴法庭(Loudoun County Circuit Court)法官普洛曼(Jim Plowman Jr.)頒下臨時禁制令,讓克羅斯即時復職。法官尖銳地批評LCPS,認為他們的紀律行動是「違憲行為……讓其他人無法公開談論這問題」。
法官問到小學如何因為克羅斯的言論受到干擾。代表LCPS的律師表示事後有5名家長發電郵給小學,要求不要讓子女接觸克羅斯——當中一名家長是跨性別人士。然而法官認為「這不足以構成干擾」,全學校大約有391名學生。法官表示克羅斯是在工作時間以外,用市民身份發表意見。此外,行政休假的安排是「不必要的報復性行為」,因為距離「學年結束是如此接近」。
LCPS已發聲明,表示會就臨時禁制令向維珍尼亞州最高法院上訴。
英國貝爾案法官:青少年「非常可疑、不太可能」就變性作知情同意決定
英國一名受情緒困擾的16歲少女去公營性別診所求診,很快——在肯定青少年感覺的治療哲學盛行的氛圍下——她便獲處方青春期阻斷劑,這是一種暫緩青春期發育的藥物。一年後,她獲處方睪酮素(男性賀爾蒙)。到20歲時,她切除了乳房。然而,之後她發覺這一切變性治療沒有令她變成男性,她只是模仿男性生活。她開始反思,她的性別焦躁感覺,其實是源於個人情緒困擾。然而導致她踏上變性路的一大原因,卻是在醫療體系中,沒有人仔細質疑她的焦躁感覺究竟是病因還是病癥。相反是順從16歲的她的意願。
回復女性身份的貝爾(Keira Bell)間中仍然被人誤會為男性,因為一些藥物導致的效果是無法消除的,包括「可能會不育、失去乳房和無法餵哺母乳、生殖器萎縮,以及聲音和面部毛髮已經永久改變等等」。貝爾加入一宗司法覆核,質疑青少年沒能力作出真正的知情同意決定。2020年12月,英國高等法院法官認同貝爾,總結認為,14-15歲能夠充分明白治療後果,然後給予同意,是「非常可疑」(very doubtful);至於13歲或以下者,更是「不大可能」(highly unlikely)。而16-17歲,法官建議醫生在開始治療前,先取得法庭批准。
事實上,英國、瑞典和芬蘭等歐洲國家都先後發現,那些用於青少年變性治療的賀爾蒙藥物,其科學證據和效果等數據非常少。基於治療的後果影響深遠,這些國家都不同程度地對「肯定式」的治療哲學施加限制。這些都是在歐美各地,青少年突然聲稱跨性別的數字大幅飆升——當中尤以青少女為主——的背景下發生的。
體育老師克羅斯在會議的發言,正正是回應上述這些歐洲的最新發展。他懇切地質疑無條件肯定兒童的感覺,其實是欺騙、虐待孩子。也許,對「跨孩子」的治療哲學仍有爭議,但克羅斯憑良心發出的呼聲,仍應獲得尊重,而不是恐嚇他,令他危及生計。然而美國總統拜登上任第一天,已簽署行政指令推行跨性別政策,在政治考慮大於一切的現實底下,克羅斯最終能否獲得公平對待尚屬未知之數。